第三十九章

泽塔光环

2560年5月25日

【资料图】

第165日

十一天前，传送平台将霍瓦斯和戈里安的尸体丢在了这个远离信标塔，已经部分坍塌且被雪掩埋的山间设施里。霍瓦斯挣脱后站在吉拉汉尼人的旁边，他又想起了ONI探员凯特·斯托琳的惨状，他一脚踩住尸体，将它踢下悬崖，落进了山间稀薄的空气之中。他看着鬼面兽穿过一片又一片云朵，直至消失不见。

终于结束了。真是拖得太久了。

霍瓦斯刚一挺直腰板，世界就在他的眼中拉伸旋转，伴随着艾尔菲列出他受伤情况的声音，他瘫倒在了地上。

“肋骨骨折，背部、左手和肘部均被等离子灼伤……”

随后他就失去了意识。

他实在是累得够呛，半昏迷地躺在雪地上过了整整一天，要不是有雷神锤盔甲和强化体格的保护，他早该冻成冰棍了。从那之后，他花了近一周时间在破碎雪峰上艰难前行，然后又花了几天从山腰边缘走下。他在途中意外地发现了一处坠机点，那是一艘坠毁在山坡上的无尽号航天梭，只可惜没有发现生还者。但航天梭里却有一周份量的水和食物，还有武器。

他躲在烧焦船身的阴影下睡了两个小时，然后撕开一个标签是三明治的应急口粮——就是用两块面包夹着一片没啥味道的肉，但有的吃就不错了——他默默打量着山外的广阔世界。

山下是一片高海拔的高原，寒风凛冽，寸草不生。那里没有任何掩体，但他在残骸中找到的伪装遮篷也许能派上用场，他将遮蓬裹在肩上，必要时可以拿它来盖住身体。

这段时间里他有过几次幽闭恐惧，在那个瞬间他会感到呼吸不畅，迫切地想在盔甲彻底失效前挣脱出来。

那些阴暗的想法转瞬即逝，但确实让他有了一丝担忧。他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，不然纯粹是给自己添乱。

他必须专注于手头的工作——重返战场，找到队友，找到……任何一个活人。在环带的其它区域，在流放者的前哨站之外，肯定还有其他生还者。如果他能穿越那片荒芜的高原，翻越下一道隘口，一定会在那里有所发现——几天前，他曾从远处看见几架流放者战机往那里飞去，光是这点就足以让他去一探究竟。

他抬头看向白茫茫的天空，用战术刀的刀尖刮着胡须。雪花漫天，寒风吹动着他的黑发，也吹得肩后的遮蓬呼呼作响，他不知道他们的绝望讯息要飞多远，在环带与人类及UNSC之间又隔着多少星系。

他仔细研究了一会儿，一边观察，一边规划路线……然后深吸了一口气，开始在另一套时段轮换频道上进行日常广播，祈祷着能避开敌人的监听。

“呼叫范围内所有的UNSC人员……我是斯巴达战士托马斯·霍瓦斯，无畏火力小队的。我好像和其他人……失联了。”重复来重复去。真的会有人听到吗？“我正在向北走，逃离流放者的区域，寻找幸存者，还有我的火力小队。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。UNSC频道一片沉寂，令人不安……但我会继续聆听。继续观察。继续活下去。”

他喜欢想象着在泽塔光环的某个地方，无畏小队、帕尔默指挥官、拉斯基舰长，以及众多斯巴达战士和陆战队员们正将流放者打得落花流水……他已经知晓至高先驱的威胁，而且艾瑟拉姆很快就会找到环带的引导者……无尽号上船员众多，拥有着史上最庞大的斯巴达战士部队，其中就包括蓝队和活着的传奇本人，士官长。要说有谁能扭转乾坤，那个人一定是S-117。

霍瓦斯再一次打开频道，希望他的声音能被人听到。“士官长，如果你能听到这条消息的话……”他说道，“我们需要你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。”

说完，他站起身，将补给品收进捡来的帆布背包，然后紧了紧肩后的遮蓬。他弯下腰，捡起头盔并戴在头上，然后站定凝视着山下的风景，心中的期望不断在脑中回荡，让他的胸口绷得生疼。

我们需要你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需要。

完